1月16日凌晨的梦

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,这是一个真实的梦,今天我在凌晨五点醒来,就在我似曾相识地见了她一眼后。这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梦,情节虽然荒诞,细节却和小说或者电影一样忧伤。我知道它显现了我青春年少的心底事。一梦醒来,我赶紧记录下她,紧靠着我酣睡的妻的背,在这冬日清晨的被窝里。世界在此时最安静,只有轻轻的细 微的耳鸣声如乡间虫子嘶嘶作幽静而恒长的音律。 

这果真只是一个忧伤而美的梦,仅在手机上写下前一段话,她的形象就开始渐渐模糊,而我确实没有见过她。梦里是这样设置情节的:她是我高中时代其他班级的女生,姓名和容貌都似曾相识,竟然叫作黎姿。她竟一心仰慕了我到如今(梦中的时间,醒来那一刻的节点)犹其仰慕了我的文字。从似曾相识的高中一直到我的大学 再到我的工作,她竟然一直牵念着我,大约还没有结婚。

梦中的我正和一群高中的同学聚会而宴乐。散会时摇摆着相携且歌且舞,继续说着近况和旧年乐事。我最相厚的同学竟然说她的近况不大好,似乎是家里急待钱用。我想我爱莫能助了,我素来是经济也窘迫的。同学们接下来竟然纷纷说起她,竟然和我有着大关联。她竟然写信到我的老板娘那里,说我形容削瘦不宜登鼓山,而她常 常却在望龙台等着看我一眼(应是烽火台,梦中乱了串)。总之她是这样一个忧伤而美的女子。

梦中的她竟然始终牵念我有十二载。犹其动人的是始终牵念我的写作进程,而我竟然全不体会,隐约只有姓名似曾相识,容貌全无印象。同学皆惊诧不已,他们原难想象我竟然不相识。我们在梦中恰如现在,正当三十而立之年,岁月的苍老开始在脸上和肚囊显现可鄙的松驰。同学们和我谈话之间,在一处建筑前停下脚步,从我最 相厚的同学的眼睛里,我晓得这里就是她的家了,我回头仰望这二层小楼,她正在天台上与几个女人倚靠在栏杆上。

我无比欣喜更多是好奇地盯着她,唯恐看不真切。依稀她也是老了,脸上眼角身段也有些轻微的松垮,她也发现了我,两人对视有好几秒,在我逐渐看出她的形容之际,我分明看到了眼睛,布满欣喜和忧伤,她竟毫无声息爱着我!梦就这么醒来。美丽的梦,我在认真回味的同时,想到了魔鬼的试探和神的话语。这梦就带了淫邪的意味。

细思量。这梦组合了近十年真实的记忆碎片和线索。我在高中直到大学,以文字的方式与我的女同学有六年的一段情。她的名字也有同样的一个字。她现已是别人的妻 并有一个儿子。她从未接受过我的爱。而我除了我的文字,确实难有出色的地方,形容瘦小其貌不扬。梦中的她应是我脑海中虚拟的想念。她一头齐肩头发,鹅蛋脸,身量不高却很匀称。深具婉约之美,些许的时间伤痕,神秘的常年牵挂,眼中的忧伤,构筑成为一个纯净无瑕的女人。

天已朦胧亮了。妻仍在酣睡。梦中她的形容也渐渐淡去。生活如此真实。真实的妻,也有娇好的面容却在这几年为我不断神伤而老。她并不热衷我的文字却也因文字爱了我。她在生活困苦的时候也悔恨,哭泣摔东西甚至从没看上我轻贱的节日礼物,而我知道,她心里仍然爱我,这是真切的逐渐成长而成熟的爱。她也和我一样软弱而真实。我确定这是一个忧伤而美的梦,我也确定这是一个淫邪的梦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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