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诗《西塘村》

突然关掉时间,在这个无车的街。你需要停下来,在这个贫乏的城。你需要关掉时间,一个人沉寂。看啊,24小时的忙碌,你将自己加入机械的程序,让自己体制化,忙着活或者忙着死。

 

爱人不是一座城,而是一个村。我要写一个村的爱情故事,因为一个村,人数不多不少,足以证明人们是可以互相理解,彼此相爱的。我要写24小时的活法,创建一个仅仅以天为计时的生活。颠覆年月的计时,让生活的本来面目更贴近我们,让还原生活的本来面目更紧迫。我还要写一种显而易见的衰老,让衰老更为迅速不可挽回。爱不应当如此迟缓以至于被漠视,爱是急切的渴求,救人救己的救赎之道。

 

每当我在南后街等她,那个孤独而骄傲的村长,就是我。

 

24小时的活法究竟是怎样的?看似简单,没几个人能说得清。这实在太难,每天各种琐事袭来,总是打断原计划的生活。对你而言,确实很难,恰如你每天早晚各花壹个小时独处那样艰难。除开起床和睡前的壹个小时,我实在难以想象,我还能有独处的时间和空间。我实在要告诉你:孤独是一种奢侈品。晨祷,读经;晚祷,读经;阅读或者写作。这就是西塘村24小时的活法,你只需保守早晚2个小时的独处,余下的22个小时,吃饭睡觉,与人相处。

 

我曾对她说过:我妻,你可以对我说任何话,做任何事,我在心里总要深切爱你。

 

爱人的言行,你懂得吗?爱一个人,总是要说话的,也总要有所行为。

 

早在三五年前,我就知道:任凭是谁,都无权对别人做出论断,论断一个人,不能看他说了什么,总要看他做了什么。就如一双爱人,她对他说出太多绝情的话以至于“我恨你”,但是他总不介意,因为她的一切行为,仍是爱他的。

 

近似一二年前,我又明白:任凭是谁,都无权对别人做出论断,论断一个人,不论他做了什么,更不论他说了什么,总要看他的本心,总要多点宽恕和爱。就如一双爱人,她对他说出太多绝情的话以至于“离婚”,甚至于决然离开,各种行为伤害他。因为她的一切言行,都是出于一时的冲动,心里仍存了对他的爱。他依然爱着她,更深切爱护她。

 

现如今,我终于明了:任凭是谁,都无权对别人做出论断,论断一个人,不论他做了什么,更不论他说了什么,甚至于他的本心是怎样想,总是不能论断。就如一双爱人,她说出太多绝情的话以至于“我前所未有的冷静,彻底绝望,全然后悔,毫无感觉,我们离婚吧”,甚至于伤害他身边的所有人,甚至于咬出血印,甚至于砸碎整个屋子,甚至于手握尖刀,指着他说,我恨你!因为她的一切言行,甚至她的所有心思意念,都是软弱的,那是你爱的,世上唯一的女人,是和你融为一体的,是你唯一要怜惜的!爱一个人,是一种信念,任何忍耐、伤痛都微不足道。

 

我在19岁,不曾遇到你。我写下许多不成熟的文字,那些文字从心里迸发出来,写在纸上,贴上邮票,写给远方的姑娘。最美的年华我不曾留给你,最残酷的生活,我却以你为杖,以你为衣,以你为杯。

 

每次当我看见你,世人不能这样看你。不计时间,不计年岁,只以每天昼夜交替,24小时,不计分秒,只以不远尺寸之间,不远朝夕之际,亲爱的,总在视野之内,触手可及。

 

我总坐在这里等你,南后街的亭子,没有咖啡,没有啤酒,也没有你讨厌的香烟,只有风。你在黑夜下班,你等那些孩子做完作业,你等那些大人来接最后一个孩子。那些孩子让我嫉恨,他们可以一天二十四时守着你,你很轻很柔地,和他们说每一句话。我总在这个车站等你,和风一起,看你清扬而至。

 

我总坐在这里等你,南后街的亭子,听着小红莓的歌,有时像个战士,愤怒像火焰灼伤仁慈,遮蔽了宽容,为各种暴力装饰正义的光环;有时像个情人,忧伤像钉子穿透手心,挂满了荆棘,为各种爱情设计绝望的气氛。音乐提醒我,活在诗歌和残忍争战无休的当下;而妻,用一个随意的拥抱,就将世界重新赞美。

 

为什么我要在30岁到来以先,要将我30岁满满的生命写下来,在我眼含热泪的这个夜晚,南后街之凉亭,中国福州。我不是要为谁做传记,也不是要给自己写书立传。我只是要记下她们,在我30岁的生命里,那些喜悦的悲怆的平淡无奇的,人和事,那些已经消逝和正在衰老的生命。我的记载只是为了唤醒自己,那些卑微的良知和伤痛,那些无以言表的感恩和喜乐。回忆就是虚构,我无法描述自己,甚至无法感受她们,更不敢描述她们,论断她们。每个人的生命,在神那里,都有无微不至的记载。区别只在于,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生命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。

 

小时候觉得福州名不见经传,长大后觉得福州也可以很美。那一年,遇见我的妻,然后我们就在生活在这个城。当你遇到了一个人,担负了一个家的责任,从此就告别了少年的荒唐不羁。当你住进了一座城,开启了一段爱的旅程,自始就宣告着男人的艰苦卓绝。或许你有这样那样的无奈,也有各种恶毒和软弱,你爱她就成为了她,两个人已经成为一体,她可以不具有传奇色彩,不匹配以鲜明的荣耀,但是只要我身在这个城,只要我真的爱她,用心看她,她一直就那么美,一直就在我身边。

 

许多人路过这里,南后街之凉亭,中国福州。她们,各种陌生眼神,看到了我,我是那个怀旧的男子,拿出一本旧相册。

 

那些被遗忘的时光,在照片前重新找回。童年是一支幼苗,长出变幻莫测的人生。童心是一股旋风,潜藏令人惊奇的力量。我妻,让我看到你,最纯净的童心,我们一起重新长大。俗世不完美,然后有天国。谁与俗世抗争,保守一颗纯净的心,谁和谁,永远在一起,永远像两个孩子,彼此相爱,一起变老,老而死去。

 

随意率性,韵律精巧,听着谁唱的歌,窗外滴答几行雨点。亲爱的,正在身边备课,着一件蝉翼羽衣,神情专注,对我诵读几行词句。此时她便将我视作孩子,语气比说话温柔一百倍,恰似雨后几行清风。

 

窗外竹影婆娑,微风轻摆,安抚一切的紊乱,一切的不安、一切的忧虑。黎明初晓,妻在窗内酣睡。那门前的水塘应是微波粼粼,鱼儿安静游走,阁楼深处的鱼杆,你们都准备好了吗?神赐我们凡是有益的美好的,尽可成为我们的饮食,用以养护我们的身心。鱼啊草啊稻谷,蛙啊鸟啊蚊虫,但凡神造都是我们爱的。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我们非爱的仇恨、非爱的私欲、非爱的攻伐,本是完美无缺的。

 

夏天到了,去年此时彷如昨日。一年的时光,像剥了壳的荔枝,从手中跌落,滑出的瞬间不过赢得一声叹息。一年如一日,一日恰如一生。人过三十,天过午。午后阳光虽好,黄昏逼近的惊悚惶恐,分秒递增。无爱无信仰的生命是注定要失落的。就如跌落的荔枝,离开生命树的一瞬,就已经失丧了灵魂。

 

清晨出门,朝阳迎面而来,雨后的道路,银鳞遍地,被照耀得如钻石般炫目,那光,远甚钻石。没有光,钻石就如尘土黯淡;没有光,太阳也要住在暗室。钻石,尘土,太阳,一切受造,尽皆平等,唯有人尤其尊贵。人心如若无光,就如尘土一般,失丧了尊贵,更失丧了生命。

 

这个船,沧桑原是为你留的,捐弃了年少轻狂,搁浅在此。辜负了一池春水,任海风吹皱了容颜。等你半个世纪,只为睹你一瞬之美。它望着你,你却只看你的爱人。它嫉妒,却无力看顾,无暇去恨,总看着你,将你的美融入生命,构成自己。

 

哥特式的窗,充裕的阳光。教堂的门,离神的国最近。心灵的光,照爱的人最明。就是这样的光,就是这样的爱,让你我如此欢欣。青春、阳光、爱情……还有什么更能令人贪恋这个世界。日光之下并无新事,有个平凡的男人,在这个阳光午后,就在这个窗前,对你说,我把所有生命的光彩,献给你。

 

绿树红花,绿几分,红几许,自然界是最好的老师。一棵树,一段木,一枝花,都是精密的构造,伟大的作品。创造美是神的能力,人要做的,仅仅只是模仿。

 

黑白,明暗,光影,男女。光与影的交错,明与暗的契合,恰似男女离合,情爱悲欣。纯粹的格调,恬淡的境地,恍然出离这个世界。这个世界,五色斑斓,多少纷扰。这个世界有两种人,一种是你,一种不是你。因为有你,我爱了这个世界。

 

看完照片,我又一次浸入孤独。

 

孤独方有诗意。愤怒或者心平气和,都难有诗意,诗意就是非现实的臆想。将自己和某些事物,设置特定的角色,在特定的环境(简单,绝不复杂)中,营造唯美的、忧伤的、奔放的、迅猛的、停顿的、韵律的、单色的、七彩的……各种情境。所以,一旦有关联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,你就被迫浸入生活,埋没自我,孤独被禁锢,诗意被杀害。写上述的话语,我是孤独而诗意的,而妻将出现在我的面前,诗意被杀害,非妻所为是我特意为之,轻轻将之放倒,把诗意的骨骸存放在我的时间匣子里,以便下次,再下一次,在等待妻的闲暇,让诗意在孤独中复活,在俗世中寂灭,如火如电,将诗意唯独献给每次宛如初见的妻。

 

黑夜里,我经常孤身独处一室。神和各种灵看顾我,软弱的身躯是我和撒旦争战的宫殿,有时撒旦胜了几场,终归我是要得胜的。各种邪念,各种忧虑,各种怯懦,各种嫉妒,各种自夸,各种张狂,各种害羞的事,各种自私自利,各种愤怒,各种计算,各种不义。

 

妻不在身边,当我孤独的一个人躺在床上,就这么几天,有两三次,想到若干年前就想过的问题: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,也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。我们对世界根本一无所知。我们只是在搭建一个没有根基的建筑,我们用有限的语言并以此为根基的思维模式,妄想去描绘世界解释世界,多么荒诞的伪装淡定。世界的意义就是一棵树,归根到底是一个信。你信什么,你总有要信的,因为你必须通过一个个信串联而成你所在的时空,你的一言一行,都由一个个信构成,你迈出左脚,你相信右脚也能脚踏实地;你安然睡去,你相信明天还会醒来。然而,如若你缺乏终极的信仰,最终难免陷入恐惧并刻意回避他。只要你相信死亡,相信有些亲人故友,从此不再出现。恐惧是因为信仰不够虔诚,是因为语言和思维的极为有限,以及你确信万物的意义总是相对,甚至连恐惧这个词语本身的意义都是相对而成。亲爱的,要我说,只有虔诚的信仰,才能让我们的心安宁,静候从一无所知的迷惘跨入无所不知的喜乐。不能确知,不能描述,不能想象,我们信,天国就在那里。因着信,我们将在那里。

 

夜深了,总要写点啥。抒发情感、描述感觉总是容易,写个好看的故事很难。如果没有刺激感官视觉,让读者先按捺住浮躁的心,坐下来,慢慢看你写的故事,就谈不上触动灵魂。很简单的道理,首先作者要解决作品被完整阅读的问题。因此,阅读小说不是奢侈的事情,而是匪夷所思的事情,太少能有触动灵魂的故事了。不是读者忙碌(人们爱用另一个词:浮躁)或者麻木,而是我们的身边太缺少会讲故事的人,大多数作者沉湎于小我的抒发和小众的描绘,没有切身介入读者的实际生活,更没有运用快速有效的刺激读者感官的写作手法。

 

起初我写一些只有自己能懂的思想片段,不断地呓语拼凑成文,因为篇幅长所以称之为小说。后来我总要写凶杀、男女情变、情杀、悬疑、寓言,有一段时间迷恋博尔赫斯的结构和结尾,总归是没有写出一篇令自己满意的故事。

 

故事。好看的故事。能让人看完的故事。一辈子,就写这么一篇故事,篇幅不必太长,能让绝大多数人,一口气花上2个小时,认真读完。这就是我一生的理想,我的一生就在这2个小时的阅读里,大约就是如下这一幅图画:有蓝天、白云,有麦田、土地,还有图画中并不在场的:洁净的水、洁净的草木、洁净的花鸟鱼虫、洁净的人群。《西塘村》或许就是这一篇,或者还不是。

 

再写一个与爱情无关的故事。

 

那一天,我路过津泰路,靠近安泰夜市,听到一段铿锵清脆刚柔相济的弦乐,我不禁驻足聆听。那个老者,坐在地上,我看到脚前的一个铁盒和一些零散的钞票。街的老者,他的衣装,旧的铁盒,短的纸币,木的乐器,都是灰的色调,衬出白的发际,黑的夜幕。我蹲下来,在铁盒里放了二十元,对他说,很好听,这是什么乐器。他说这是土琵琶,不是他弹得好听,是曲做得好。

 

他叫他挪地方,我以为是城管。后来我看明白了,一辆宝马停在老者的身后。他叫他挪地方……他叫他挪地方,此时,老者对我说,这是土琵琶,不是他弹得好听,是曲做得好。为什么我的泪可以不流下来?因为我失去了愤怒和哀伤,因为我知道不去论断任何人。每个人都可以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,不论国王还是囚徒,他们所有的人,所有的美和丑,善和恶,都在构成自己。

 

此时,我蹲下来,对他说,你弹得真好,谢谢你。

 

再见土琵琶,又一次在津泰路的街,再一次见到那个老人。依旧是那个旋律,依旧是那样动听,甚至于也有一辆豪车停在他的面前,只是主人换了个优雅的女人,她安静地打开后车厢,关上后车厢,绕过来,打开车门,关上车门。她挡住了老人,而我已经匆匆走过,没有任何的停留。时间还是24小时,街还是街,他在原地,我也在原地,我不再蹲下,也不再和他说话。换了一辆车,不同的颜色,不同的主人,那个除了仇富者可能厌恶但所有人都欣赏甚至于勾起幻想的女人。24小时,一切都变得不同,一切都在新生和旧死。爱和罪在不断争战,有人获得赦免,有人还在沉沦。

 

我没有第三次见到他,或许还能有。其实人与人之间都一样。或许还有一次,或许再也没有,凡事若此。那个弹琵琶的老人。那些已经消逝的,那些正在衰老的,那些在你身边的。那些亲人。那些爱人。

 

有无,长短,总归于24小时的沉寂或者苏醒。欣喜和悲怆其实都很短暂,微不足道。日复一日,24小时,平淡如水,却是常态。人们总是耽于肉体欢喜,或者怅惘若失聊以度日,恍如永生。当你突然死亡,作为一个符号或者元素,继续影响有限的几个人,继续短暂飘逸在世界上,很快成为虚空。

你必须想到这一点。人不应当恍如永生,而是急切寻觅永生之门,因为那扇门不知何时开启,何时关闭。恰如你不知何时开始记事,恰如你不知何时睡去。

 

我和我妻,我的所有朋友,都分享过“什么才是人生中最重要”的话题。读者如你,如果要有一种次序,你是怎样排序的?

 

说说我所想的,关于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物。

 

刚毕业时,我20出头,初为人师。我和学生说,最重要的是生命,其次是修养。这算是当时我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,做个排序。

 

现如今,我30岁啦。我和自己说,生命的重要次序如下:

 

1.信仰;2.健康;3.亲人;4.理想;5.工作。

 

首要的是信仰,没有信仰的生命,就是沉沦的生命。我信我主耶稣基督。或许我无法说服你也同样接受,但是信仰真的是首要的,最为紧迫的。你的信仰决定了你的人生观、世界观和价值观。

 

其次是健康。为什么我把信仰和健康放在前两位?似乎都是个人的事情。要我说,没有信仰就没有灵魂,而没有健康就没有身体。故而,健康是尤为重要的。失去健康,自保尚且不能,还能追求什么。健康的生活方式、饮食、作息习惯是很重要的。人们往往容易陷入精神的追求、感官的满足,而忽视了身体。身体是灵的殿堂,不容玷污,也不能为了每天各种短暂的情欲,逐渐败坏。神按自己的形体造了我们,身体就是一个最为奇妙的构造,探索身体的奥妙就是探索宇宙。

 

第三是亲人。除了个体(个人)的信仰和健康,个体之外,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。如果你能做到爱人如己,那么人人都是你的亲人。如果你的境界暂时还达不到,请你珍惜与你的骨肉至亲的相处。你的父母,你的兄弟姐妹,你的妻儿,你的朋友。爱人如己是个大原则,珍惜爱护骨肉至亲是基本原则。

 

第四是理想。人生大好时间不过三四十年,没有理想支撑的生命是空虚的。当然,理想必须建立在信仰的根基上,也就是说,要建立在人生观、世界观和价值观上,不能违背这个根基。理想可以只是一种爱好,也可以是具体的目标。我的理想就是写一篇令自己满意的小说。

 

第五是工作。没有工作,就无法在社会立足,无法维系基本的生存,更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。要获得能力,要获取资源,要改变现状,都需要通过工作。

 

没有第六。第六、第七、第八等等,都是工作的延伸。

 

这是一篇谈论“爱”的文字,最后再说一个“信”字,作为本篇文字的终了。

 

你信吗?你总是要信的,正是一个个信构成你的思维,你的言语,你的一切。你信迈出左脚,右脚也将脚踏实地,不至于悬空而惊悚;你安然睡去,只因你信明日还将醒来;你信自我意识,你信这个世界是永恒的,你信自己是永生的,只因你的能力所限,永恒比毁灭,永生比死亡,更容易理解和接受。

 

永恒和死亡同样超出了人的思维,同样难以理解不可思议,因为思维、言语都是一个没有本源、意义相辅相成的系统,有限的感知系统,不足以描述甚至无法想象无限的。我们不可能理解世界,也不可能理解生命。我们只能感受,用灵魂去感受,而非五官视听,世界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,生命也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。我们只有信,信合而为一。我们合而为一,成为一,那时我们就知道。有限的终将废去,我们合而为一,成为圣洁,成为无限。我们唯有在主耶稣基督里,凭主耶稣基督的宝血,洁净我们,使我们成为圣洁,得以合一。

 

你信吗?你是否依然安之若素,似乎明日总会醒来,生活永远继续。你看到了吗,就在你的身边,有人死去了,有人在衰老。婴儿出生了,孩子长大了,而你正在衰老。你明确感受到这点,而你依然无动于衷,虽然你也莫名惊悚,惊悚于死亡的不可理解,惊悚于无根基的悬浮感。世俗的琐事却不时袭来,打断你的惊悚或你的惊悚无法用思维和语言长久支撑,惊悚总是很短暂,你只好重新投入世俗,继续消磨在世的余生。

 

小信的人啊,我们习惯接受的,沉迷的,是肉体的感知,而非灵魂的。人人都信:人人都将老而死去。而我们在世的年华,实在是卑微至极,却是宝贵至极,除了消磨在祖先流传下来的世俗之中,消磨在这个越来越庞大越来越臃肿越来越接近崩溃的系统之中,你可以从“肉体的情欲、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”中抽脱出来,多给自己一些时间,这些时间叫作孤独、安静或者简单。

 

你信吗?你真的要一个人安静下来,认真切割肉体的束缚,让你的心灵趋向圣洁,趋向真道,趋向爱,趋向合一。我们软弱污秽无法自洁,除了我主耶稣,我们无有可信,无以依靠,无可救赎。

 

《西塘村》全文完。2012年5月8日整理成文。

 DKMV.com

蛋壳诗词    蛋壳诗词    散文诗《西塘村》